“西夜圣女真是个谜团啊。”
孟芊芊活了两辈子,也无法断定在对方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。
“你和午马的恩怨,解决得如何了?”
她话锋一转。
事有轻重缓急,西夜圣女这个大谜团,可以留着慢慢调查。
终归她把檀儿照料好,不让她再经历一次被“抛下”的痛苦。
巳蛇沉默。
孟芊芊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:“出岔子了?”
午马调戏他的族人,害那女子不堪受辱自尽而亡,这是他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儿。
上回在黑甲军的营地,他没杀午马,是为了赶去救辰龙。
这一次,难不成又有了新的变故?
说巳蛇心软,她是不信的。
巳蛇不嗜杀,但心肠或许比辰龙更硬。
因为,他早已没了任何弱点、任何软肋。
“有人把他救走了。”
巳蛇说。
“从你手里救走?”
孟芊芊很惊讶。
动了杀心的巳蛇,连姬篱也未必能占到便宜。
除非是哥哥辰龙。
可辰龙在太子府养伤呢。
巳蛇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:“一个很奇怪的人,武功路数没见过。”
他的描述笼统极了,符合条件的不说千儿八百,一双手也数不过来。
可不知怎的,孟芊芊的脑海里就是莫名浮现了一道神秘的身影。
她问道:“是不是穿着黑色斗篷,戴着黑色斗笠与一张银质面具,浑身遮掩得严严实实,不露寸肤?就连手上也戴着头套?说话的声音像是破掉的风箱,沙哑得不似正常人。”
巳蛇狐疑地问道:“你见过?”
孟芊芊点头:“一个被毁了容、也毁了嗓音的高手,我几次遇到危险,他都曾出手相助。这次去长公主的封地收服黑甲军,瘴气林后半段的机关,我猜也是他毁去的。甚至本该伏击我们的子鼠,或许……也让他拦住了。”
巳蛇:“他……会是亥猪在刑部大牢见到的那个人吗?是他说服了亥猪,与我们合作。”
孟芊芊思忖道:“曾经我只是这么怀疑过,如今我觉着就是他。”
巳蛇道:“他究竟是谁?为何会帮我们?又为何能让亥猪弃暗投明?又为何救走午马?”
孟芊芊没有说话。
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,陆沅与孟芊芊动身了。
宝猪猪抱着自己心爱的小拨浪鼓,在皇宫与众人道别。
“太爷爷珍重!太奶奶珍重!惠太奶奶珍重!”
梁帝百般不舍。
宸妃两眼含泪。
蒋惠妃的鼻子也酸得不行。
这么可爱的小秤砣,就要抱不着了……
她瞥了眼身旁的小侄孙,那浑身加起来也没几两肉的骨架子,轻微嫌弃。
聂儿哇的一声哭出来:“你还会来找我吗?”
宝猪猪踮起脚尖,小大人似的拍拍他肩膀:“会哒,会哒,别哭啦。”
聂儿哽咽:“那说好了,你得回来的!拉钩!”
宝猪猪伸出软软糯糯的手指:“拉兜!”
苗王喊白小胖一道回巫山。
柳倾云才懒得去,舟车劳顿,她不累的么?
苗王黑了脸:“女大不中留!”
陆昭压下心花怒放的激动,对苗王拱了拱手:“小婿送岳父。”
“哼!”
苗王拂袖离去!
“骆山!”
他呼唤自己的替身外孙。
骆山没了。
他被梁帝绑走了。
究其缘故,是陆沅临走前交给宸妃的一封信。
让宸妃祖母估算时辰,待到他们出城了再交给梁帝。
梁帝看完信,简直一蹦三尺高!
“臭小子!如此重要的事,居然忍了半个月才告诉朕!知不知道朕这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!”
可惜人已出城,否则非得把陆沅吊起来,痛揍个三天三夜!
至于说绑了骆山,自有他的用意。
梁帝望着信函上的消息,紧皱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。
他望向无尽的苍穹,龙心大悦。
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上面的字迹,唯恐惊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