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可诚目光太明显，温辛注意到他在看小腹的疤，拿手挡了挡，背对他坐上床沿，动作很轻地上床。

他知道陈可诚看到了，不然他不会一副要哭的难过表情。

温辛在他掉眼泪之前抚了抚他的脸，说：“它是宝宝存在的痕迹，不许哭。”

陈可诚侧身压过来，挨得他很紧，把他圈在怀里，缠着纱布的左手覆在温辛捂在小腹上的手背，低声说：“我没有要哭。”

他嘴唇贴着温辛的脸，有点不满的嘴硬：“也没有很爱哭。”

温辛没说话，很轻地笑了笑。

陈可诚蹙眉沉默了会儿，而后态度端正，语气严肃道：“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。”

温辛转了下身体面朝陈可诚，将自己送进陈可诚宽阔坚实的胸膛，掌心抚摸着陈可诚的头发说：“不，ian，你这样很好，我没有不喜欢。只是有些事情上没必要难过。”

陈可诚表情明显好了一些，开始抠字眼：“你喜欢我。”

温辛不讲话，陈可诚就一个劲儿拿脸去蹭温辛的脸：“你说话。”

温辛困得有些懵，顺着陈可诚的话回答：“喜欢。”

“喜欢谁？”

“喜欢ian。”

“说中文。”

温辛觉得陈可诚真是幼稚的要死：“喜欢陈可诚。”

“谁喜欢陈可诚？”

“我。”

“‘我’是谁？”

你是笨蛋。

温辛闭着眼嘟哝：“……ian，喜欢你好累，我不要喜欢了。”

“我错了，我不问了，你别不喜欢我。”陈可诚下巴蹭着温辛细软的发丝，挨到他耳朵跟前一个劲说“对不起”，“不要不喜欢我”，温辛就轻轻地笑。

陈可诚着迷般一下一下吻着温辛，这样亲了不知多久，陈可诚又问，“那……你有没有原谅我？”

温辛没回答，陈可诚心一下凉了半截，当他感觉到温辛软在他身上时，几乎凉透的心才稍微回暖一些。

陈可诚按掉头顶的阅读灯，很轻地抱着温辛往床中间挪了一点，松松地把他圈在怀里。

沉睡的温辛像块柠檬气味的绵软蛋糕，怎么亲都亲不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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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拾出发的行李那天晚上，陈可诚从角落找出来一对可折叠的肘拐打算折好放到背包里。

陈可诚拿包过来，发现温辛屈着左腿撑拐走路，陈可诚冲过去抢过那对拐，有些生气地说：“你有腿，不要这样。”

他很讨厌立fg，之前一语成谶已经够他受的了，他不想温辛这样，怕他染上什么脏东西。

“对不起。”温辛只是想知道陈可诚拄拐是什么感觉，没想到被他看到，还惹他不开心，温辛见他眼睛红红的，踮脚亲了他一下，说，“你别生气。”

陈可诚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了，低头开始鼓捣拐杖，温辛在旁边看他，陈可诚被他看得很不自在，动作也停下了，看着他说：“你干嘛。”

“我看你怎么弄。”

陈可诚不想温辛看，但他又不敢说，只好说：“你又不用。”

“但你要用啊，学一学总没坏处。”

陈可诚不说话了，也知道自己语气不好，便放慢动作，也放轻了语气，教温辛怎么收起肘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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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发去小柑村那天，温温贴纸一样粘在陈可诚身上，怎么都不要下来。知道他们要走，除了温辛和陈可诚外谁都不让抱。

“宝宝要和我们一起去吗？”温辛拿温温的手巾擦掉他脸上的泪珠问，温温攥着他的小绒毯点头。

“那就一起去，”陈可诚揩了下温温脸蛋说，“粘人包。”温温靠在陈可诚肩上笑起来。

车上，温辛问陈可诚要怎么去，陈可诚看了眼温温，说：“坐飞机吧，你在旁边不一定会闹，试试看，不行再开车去。”

登机前陈可诚愣在那里，他完全忘记要上台阶，尽管平时再怎么避着温辛，这一次也躲不了。

温辛见陈可诚站住不动了，主动从他怀里接过温温放到地上，牵着温温的手说：“宝宝和爸爸一起上飞机好不好？”

温温点头说好，温辛故意讲：“快快，宝宝要做第一名，不能让爸爸超过去。”

温温太小，上台阶和陈可诚一样，一阶阶上。不同的是，陈可诚是先抬健全的右腿，再带着僵直的机械左腿上去，温温有点左撇子，都是先迈左腿。父子俩几乎是同时上去，陈可诚故意慢了一点，让温温拿到第一。

温温上去后朝陈可诚伸手：“爸爸抱。”

陈可诚把他抱起来，就很嘚瑟地在陈可诚怀里朝温辛竖起大拇指，脸蛋浮着一层薄红，笑得很开心。

这一次进机舱温温很乖，没有哭闹，还很好奇地四处打量，这里摸摸那里碰碰，满眼的新奇。

起飞后没多久温温便困了，抱着小绒毯很安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