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蛮啊了一声:“不灭烛火,奶奶如何睡得着?”
“按我说的来。”
薛芝裹着毛毯,惊疑不定刚坐下。
“弯弯!”罗定春疾步进了屋来,他气息略微急促,面带担忧之色。
夫妻二人屏退仆婢,坐在一处说话。
“…你是说,你方才遇见怪物了?”罗定春死死皱紧了眉头,他将薛芝里里外外都打量个遍:“你可有大碍?那怪物跑了?”
薛芝点头,她裹紧了毯子,面露郁闷之色:“跑了,我拿烛火赶走了它,只是不知道,它下次还会不会再来。”
她说着,又自言自语:“我看它那样,不像是鬼却又是鬼……莫非是妖?不对,应当不是妖怪,那会是什么?”
罗定春忽然拉过她的手,见她手背有一大片泛红,上边儿涂着药膏。他垂下眼眸,长长的睫羽遮住眼底的痛惜。
薛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,便收回了手,说道:“我没事,不过滴了一些蜡而已,涂了药很快就没事了。”
“滚烫的蜡滴在手上,如何没事?”
“我说没事就没事。”薛芝不愿再多说什么,她只道:“明日一早我便要去校场,而后去薛府,找明呈法师。”
罗定春:“我同你一起。”
他不等薛芝开口,便抢先道:“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,你若是不愿带我,我远远儿的跟着也可以。”
薛芝怪别扭的,她将脑袋侧着放在膝上,小声说道:“你可是朝中重臣,我哪里敢嫌你,你要跟便跟着吧……对了……”
她抬起头来,看着罗定春问:“你方才急匆匆出去见客,是什么事?可是朝中又发生了什么事?”
罗定春眸色一深,伸手将她颊边掉落的发丝别在耳后,继而说道:“澹台雯的父亲死了,就在方才。”
薛芝愕然:“死了?怎么会?”
她眉头紧皱:“到底是谁在操纵着这些事?死了这么多人,朝廷难道就没有觉得不对劲儿吗?”
“每天都会死人。”罗定春靠在软枕上,目光落在炭盆里:“有人伸冤就查,没人伸冤就草草结案。”
“澹台雯的事,是死的人都很特殊,所以被长鸣巷的人闹大了,上边儿的人才会关注此事,才会派人去查。”
他看着炭盆里烧红的炭,淡淡一笑:“查来查去……不过也就那样……”
薛芝脑袋一歪:“客人走了吗?”
“走了。”
“你们都说了些什么?”
“除了澹台雯父亲亡故的事,再就是些公务。”罗定春侧目看着她耳垂上的坠子,指了指,笑道:“睡觉怎么都戴着。”
“不对。”薛芝看着他,道:“你方才回来的时候,慌里慌张的,是怕我出什么事,所以你知道我的处境不妙。”
“那么。”
“是谁告诉你的?”
薛芝说罢,便冷笑一声:“你如今倒是厉害,里里外外都将我瞒得死死的!”
“弯弯。”罗定春去牵她的手,欲解释:“不是你想的那般,我跟他的确是在说公务,我察觉到你处境不妙,是因为我提前发现了端倪。”
薛芝狐疑看他:“端倪?”
“那你倒是说说,你发现了什么端倪?”
罗定春:“我方才出院子的时候,发现在走廊外有一道紫黑色的身影。”
那怪物还真是紫黑色的皮。
薛芝打了个哈欠,瞪了他一眼:“这次就先放过你。”
罗定春笑笑,搂过她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。”薛芝冷静道:“必须先发制人。”
“那我们要怎么做?”罗定春垂眸看她,看她浓密的眉毛,看她纤长的睫羽:“弯弯,他们在暗,我们在明,他们知道我们所有的一切,而我们对他们的身份,一概不知,如今连一丝线索都没有摸到。”
“事在人为。”
薛芝坚持:“做多错多,既然他们敢做,我就一定会揪出他们的尾巴。”
“当下最主要的,就是查清眼前的案子。”她一脸若有所思:“我有感觉,澹台雯的这个案子,一定跟幕后之人有关系,不是普通仇怨引起的几桩血案。”
罗定春握着她的手,轻轻摩挲:“我会帮你的。”
“明日咱们先去校场,然后去薛府。”他贴了贴薛芝的脸,喟叹一声:“弯弯……”
薛芝觉得他莫名其妙:“干嘛?”
罗定春微微一笑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如今的日子来之不易。”
“你……”薛芝想到了罗家老太太,她有些欲言又止,从罗定妍口中的几句话可以得知,罗定春的幼时,想必过得不怎么好。
薛芝想到以前,罗定春的少年时。
彼时,他因作出一幅出色的文章,从而崭露头角,在京师小有名气。后来又凭借在宴上出了风头,锋芒毕露。
再后来,他声名鹊起,被人针对,凭借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