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思儿尴尬道:“你别往心里去,我承认我是对你有好感,但如果你不愿意,我爸这样的行为便等同于趁火打劫,我不会答应的。”
“没那么严重,”徐燊说,“我倒是感谢林爵士看得起我,愿意将女儿交给我。”
林思儿微微红了脸。
徐燊接着道:“抱歉,你别误会,我也只是想跟你说清楚而已。肇启现在确实很艰难,或者说是我有麻烦,何铭正一旦入主肇启董事局,我在肇启就再没有立足之地,所以我只能尽力一搏。
“不过一口气让你爸借一两百亿,我也知道是强人所难,你爸开出这样的条件也许本身就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。或许换个方式,我想邀林氏入局,如果肇启一定会被收购,我宁愿对面是林氏而非卓盛。”
林思儿听懂了:“你是想我去劝我爸吗?”
徐燊说:“林小姐愿意帮这个忙当然最好,明日我会再去一趟林氏,希望你能先帮我给林爵士透个口风。至少在我看来,婚姻关系也未必能长久,只有利益一致才能走得更远。”
林思儿叹道:“你确实够坦诚也够直接,你放心吧,我回家会跟我爸提,只要你们能开出合适的条件,我相信他会有兴趣的。”
徐燊面露微笑:“多谢。”
他们喝着咖啡,徐燊不经意地侧过头,看到了出现在楼下展厅里的湛时礼。
自从那晚在徐家大宅外不欢而散后,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。
湛时礼也不是一个人,身边的女伴是他的那位“红颜知己”joanna
徐燊盯着他看了一阵,湛时礼仿佛有所觉,抬眼看来,对上他的目光。
视线交触,很快又分开。
徐燊转开眼,没有再看他。
“nic你看这条项链……”
joanna回头注意到湛时礼看向哪里,也朝徐燊的方向看了一眼,小声说:“那位是肇启的燊少爷吧?你上次还带他来见过我的。”
湛时礼的视线收回,淡淡“嗯”了声。
他们走向下一个展厅,女人随口闲聊:“我还以为你跟他关系不错,现在你帮着何铭正跟肇启打收购战,就是真正跟这位燊少爷对上了。”
湛时礼没做声。
joanna并未察觉他的沉默,接着说:“我看他身边的女伴好像是林家那位小姐,听说这段时间他们经常出双入对,也许他是想寄希望于林家出手救肇启,倒也不奇怪。如果肇启真想让林氏来做这个白衣骑士,你们还有胜算吗?”
湛时礼终于开口,只说:“顺其自然。”
咖啡馆里,林思儿忽然问:“燊哥,你其实有喜欢的人吧?”
徐燊搁下咖啡杯,看着她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直觉,”林思儿道,“那次你问我在英国的生活是什么样的,你说你有朋友以前也在那边念书过,不知道她是怎么养成那样的个性,又说看不透她。那个时候我就想,你这个朋友在你心里一定很特别,你才会想着去研究她。”
徐燊笑了:“你们女生都信直觉这种东西吗?”
林思儿想了想说:“至少我信我自己的直觉。”
“也许吧,”徐燊低眼看向已经空了的咖啡杯,神思放空,手指轻抚杯柄,良久,“可惜他不信,我自己也不信。”
秘辛
卓盛何铭正办公室。
湛时礼在外面等了快一小时,终于被请进门。
何铭正靠坐沙发里悠闲抽雪茄,并非公务繁忙。
湛时礼心知他是有意摆架子让自己等,没有说破,淡定跟他打招呼:“大老板。”
何铭正微一抬下巴,示意他坐。
“你进公司董事局的议案已经通过,这几天就会过股东会。”
湛时礼公式化地跟他道谢。
何铭正嘴里轻描淡写的事情能达成结果并不容易,他几次借口拖延,湛时礼只能耐下性子跟他周旋,坚持在肇启的事情上不松口,最终让何铭正不得不点头先放他进卓盛董事局。
何铭正问他:“徐家那两位少爷现在是什么态度?”
湛时礼也不再敷衍:“徐子康已经同意,他也去惩教所见过了徐子仁,已经说服他这位二哥,徐子仁会把股份行使权授予他老婆,到时候由他老婆在肇启股东大会上代为投票。除此之外,肇启董事局其他股东我们也可以尽力争取。前提是,罢免徐世继后,由徐子康来出任肇启主席。”
何铭正皱了下眉,不是很满意,之前湛时礼提出以徐子康为傀儡他就不太乐意,他更想直接吞了肇启。
“非得这样?”
“这是最可行的方法,”湛时礼说,“只有肇启主席是徐子康,徐子仁才会同意站在我们这边,也好说服其他股东。只要大老板你成为肇启大股东,就可以直接要求至少两个肇启董事局席位,之后我们一步步控制肇启董事局,将肇启蚕食干净,等到肇启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之后,对大老板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