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望许的眼皮病恹恹地耷着,点头:“嗯。”
“生病了还不回宿舍休息?!待在教室里病就能好吗?”加菲气得声音又高了点,“都说了熄灯之后不让留在教室,怎么?学校的规章制度是很难记吗……”
一路上,他都跟押犯人似的,一边叨叨说教,一边半步不离地跟着他们两个,直到风雨长廊的一侧尽头。
雨势渐大。
“看吧,雨现在都下这么大了,刚刚放学毛毛雨的时候不走,非要现在走,就光这里到校门的距离淋过去不得又倒一个啊!”
加菲说着把手上拿的伞塞给江砚,依然是说教的语气:“你家长在校门外吧?赶紧点,看看现在都几点了!一个个的真是让人不省心!!”
江砚低头看了眼:“谢谢主任。”
加菲没好气道:“下次熄灯了就走,你们以为学校熄灯是为了好玩?”
教育完江砚加菲又转向生病的那个:“听见了吗你?”
目送江砚从校门口出去后,加菲又沿着风雨长廊把路望许‘押’到了宿舍楼底,直到看见了他进宿舍楼后才满意地转身离开。
路望许还没踏上楼梯就听见外面加菲的咆哮声又响起来:“欸欸欸!你们两个干嘛呢?对!就你们两个雨中漫步的!干什么呢!手放开!你们哪个班的!欸!给我站住!!”
都说病来如山倒,路望许这一倒就翘了一个上午的课。
他模模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宿舍里已经没有人了,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,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。
昨天晚上他真的烧傻了……
他都问了些什么鬼问题?!
哪有人当场就问收礼物的人自己送的礼物好不好看的?
……还有江砚到底知不知道他问的是书签?
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江砚他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?还是说只当自己烧坏了脑子在说胡话?
……
路望许想自闭了。
于是江砚和宋贺州到教室的时候,就见昨天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人今天笔笔直直地坐在座位上。
——还戴着帽子。
“诶,路哥,你病好了?”
宋贺州看见他头上的卫衣帽子,迟疑道,“今天的气温好像挺高的,路哥你不会是还病着吧?”
路望许绷着脸,高冷地说:“没,好了。”
江砚瞥了他一眼。
路望许手中的笔一直没停,直到老胡的物理课。
“这次元旦汇演咱们班要出两个节目,男生出一个,女生出一个。哦对,上次那什么朗诵节目不能再往上报了啊,男生们记得换一个。”
老胡往后面看了几眼:“路望许。”
“?”
正在刷题的男生抬起头。
老胡看着他慢悠悠地说:“男生的节目你负责了啊,没有的话你就自己上。”
路望许:“???”
没给他反驳的机会,老胡交代完就开始上课了,留下路望许一个人在满脸疑惑中凌乱。
元旦的文艺汇演算是修礼最为大型和隆重的活动之一,每一年校领导都挺重视。去年他们班只出了一个节目,还是最为敷衍和无聊的诗歌朗诵,老胡倒是觉得没什么,但加菲有点意见。
于是他今年强制性地要求他们班必须搞出个像样的节目来。
于是这个大任就落到了一班班长路望许的身上。
路望许只想原地辞职。
……
“这可怎么办啊,路哥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,老胡还不让人上去朗诵。”去年的‘朗诵之星’宋贺州颇为苦恼。
周一阳问:“诶,那女生她们呢,她们有什么想法?”
宋贺州说:“问了林妹妹,她说她们跳舞。”
“诶,路哥要不然你去问问她们有没有什么舞蹈的速成法?”
路望许木着一张脸看他。
宋贺州:“……那不然表演魔术?简单点的?”
“我知道了!”
刚才其他人说话的时候,陈洛的表情就跃跃欲试,一看就知道憋了一肚子坏水。